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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


家教衍伸同人 6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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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淅瀝淅瀝像是要割碎玻璃一樣,稅利劃過在場所有人心口,最後落在前方失去光芒的臉龐上。

抬起手,輕柔地拭去他臉上的水珠。

六道骸默然不語凝視著眼前沉沉睡去的臉孔,雖然很想對他說聲晚安,再看他笑著跟自己說「你也晚安啊,骸。」但是他睡得好沉,自己捨不得打擾,而且他好不容易能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自從他接下了「彭哥列」這個重擔後,連休息,都必須保持最高警戒,疲憊卻依舊對大家笑的表情,看起來是這麼不可靠,然而,卻又無法不依賴他。

……

……其實,自己也很想跟他說早安的。

膝蓋輕輕落地,六道骸跪在熟睡的人身旁,絲毫不在意藍色的長髮垂到地上而被泥水沾污,以指當梳,溫柔地幫眼前人兒整理頭髮。

我真的很想跟你說早安,呵呵呵,雖然才清晨,不過現在不講待會就沒機會了……

──早安哪,綱吉。

──不要睡了唷,你看雨這麼大,會感冒的!再睡下去我就用三叉戟戳你,控制你的身體後帶去私奔,還是,其實你裝睡就是為了和我私奔?

眼神有些失焦,六道骸看不清熟悉的臉孔,這是因為雨打在自己的眼瞼上關係,絕對是的。

「霧守大人……」黑色西裝裹身的男子,恭敬的站在六道骸身旁,帶著不忍低喚。

「骸,時間到了。」習慣拉帽簷的舉動,過了十年還是一樣,彭哥列的專屬教師說話向來比什麼都有力。

「里包恩……」抬頭看著對方把帽簷又拉低了幾吋,六道骸想知道他臉上是否和自己一樣,掛著強裝的冷漠。

「阿骸,起來吧。」喪失平常笑容的山本武,彎下腰想扶起六道骸,不料,卻被推開了。

「十代首領好不容易可以好好休息,你夠了吧,不要打擾他。」獄寺隼人頭垂得很低,看似責備的語氣裡沒人知道他含有多少真意……因為,他比誰都渴望永遠當首領的左右手。

「別這樣,阿綱也會不高興的。」迪諾帶著一貫溫柔的語氣,只是明明有部下在身旁,他整個人卻比沒部下在場時還要感到軟弱。

「男子漢要極限地勇於站起來。」笹川了平的語氣,虛弱到無法讓人體會到極限。

「……快讓開,不然只好咬殺你。」手插在口袋,根本沒打算出手的雲雀恭彌,要脅語氣是如此無力。

「……」六道骸緩緩起身,手指還留戀在柔軟唇瓣上。

收手,退幾步到旁邊,視線卻在他身上收不回來。

悲傷的曲調揚起,在空氣中如浪般一波一波傳遞到遠方,如泣如訴,彷彿寫照著所有人的哀悽。眾人拿起口袋插著的白百合,輕輕一吻,雪白花朵沾染上濕潤的色澤,在即將升起的晨曦照耀下彷彿一盞小燈,熒熒發亮。

「……暫時咬殺不到,不過別以為我會放過你,綱。」果斷如昔的雲雀恭彌,沒多加停留落下第一朵。

「好好睡吧,十代目,請不要擔心家族的事。」獄寺隼人顫抖著,從手中滑落第兩朵。

「要好好休息啊,阿綱,以後我會帶壽司去找你玩的。」好不容易擠出笑容的山本武,拋下第三朵。

「加百羅涅會幫著,所以別操無謂的心喔,阿綱……還有,如果有空,記得來夢裡跟我多喝幾杯。」迪諾故作瀟灑得丟下第四朵。

「我以後會極限的衝去找你,綱吉。」笹川了平一反平常的極限,溫柔放下第五朵。

「廢柴過十年還是廢柴,不過看在你首領做得不錯的份上,讓你提早休息,好好感激吧。」帽簷拉到不能再低,里包恩扔出第六朵。

「藍波……都有好好收著阿綱你給的糖果紙,以後也會一直收好的。」自剛剛一直沉默到現在的藍波,忍著淚投落第七朵。

所有人把各自的情感濃縮在視線裡,用力把他們最愛的人影烙印自己心中,各式各樣難以啟齒的情緒,隨著淚水或雨珠不停滑落,混雜在泥土地裡。

很快就再也見不到他,很快就得習慣沒有他的生活,很快……很快……

六道骸凝視著他,揚起淡然的笑容,只是裡頭有多少強裝的成分大家都很清楚,異色的瞳孔有著比以往更濃醇的某種情緒,融入臉上的水痕,滴落。

「吶,小兔子,早上了唷。」可是你卻不會再跟我說早安了。

鬆開手指,優雅得任著百合飄落,第八朵。







XXXX年X月X日,彭哥列十代首領──澤田綱吉,為撘救家族之守護者,不幸被爆炸波及,搶救後不治。

XXXX年X月X日,澤田綱吉於日本一處彭哥列所有地,以簡單卻隆重的喪禮安葬。







「早安啊,十代首領!」洪亮的聲音,站哨般的少年挺直身體對著崇慕之人大聲打招呼。

「啊……早、早啊,獄寺同學。」你到底都幾點起床啊,這麼早。用力吞下後面這句話,澤田綱吉禮貌地回以招呼。

「阿綱,早安啊。」一隻手臂環過澤田綱吉的脖子,山本武掛著招牌笑容攬住澤田綱吉。

「早安啊,山本同學。」對山本武,澤田綱吉一樣不吝於微笑。

「可惡,你這傢伙快放手,不要趁機對十代首領動手動腳!」

「啊哈哈,獄寺你真的很愛生氣耶。」

「你說什麼!」獄寺隼人手一晃,變魔術般掏出幾枚炸藥,眼看就要往這邊投射過來。

「等等等等一下!」澤田綱吉永遠都想不透,到底獄寺準人都把火藥放在哪,不過現在重要的是自己快要被波及到了「這裡是住宅區,不可以亂丟炸藥啦!」

不過這樣講有用嗎?澤田綱吉悲哀的暗忖。

「嘖,今天就看在十代首領的份上放你一馬,沒有下次。」獄寺隼人收回火藥,對山本武出言恐嚇。

欸,有效啊。不過好像每次都有下次……澤田綱吉脫離開山本武的懷抱,悲歎自己為什麼有一群怪朋友,還有自己居然也越來越習慣他們身為守護者(經常)的暴力舉動。

難不成我的將來真的註定是黑手黨了?不要嘎~

「啊,阿綱等一下。」看著澤田綱吉走遠,山本武甩起書包就想追上去。

「混帳你不要靠十代首領那麼近!」獄寺隼人齜牙裂嘴得大罵,同時不忘追上去。

「……獄寺。」山本武停下腳步。

「幹啥?」

「我知道你也很想抱住阿綱,不過不要太羨慕唷。」邪惡的笑容取代天然微笑,山本武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出這句話。

獄寺隼人瞬間呆掉,而山本武一甩頭恢復天然笑容便朝校門口奔過去。

果然,山本武,不黑則已,一黑驚人。

「喂──你們不快點,等一下又要被雲雀學長攔住喔!」澤田綱吉在校門前遠遠地招手。

而且雲雀學長對我們幾個比較嚴啊,澤田綱吉心裡又一嘆。

每次都會被雲雀學長以遲到零點零零一秒的理由,抓進接待室,然後被迫跟他泡茶翹課……不過那是只有自己,山本跟獄寺每次都會被帶開,再出現卻傷痕累累,真奇怪。

算了,自己已經快把今天的幸福嘆完了,不要再想,越想越有礙身心發展,尤其是身高。

澤田綱吉偷偷的希望自己再長高一點,不然每次被大家摟在懷裡也怪彆扭的,雖然他們的理由感覺都很充分……

「遲到了。」黑色的布料罩住自己視線,澤田綱吉愣了一下,發現那是專屬某位帝王作披肩的黑色學生服。

「雲雀學長!可可可是我今天很早到──」學校時鐘上明明還有十五分鐘才鐘響。

「……那個鐘壞掉了。」眼都不眨的說出這個理由,雲雀恭彌手一翻很順理成章的像扛布袋一樣,把澤田綱吉放在肩上扛走。

「嘎啊!」你不用扛,我自己走──

「你走太慢,與其等你不如我自己扛。」

這、這理由好像很充份……澤田綱吉小小的腦袋開始運轉,可是又好像覺得不太對,旁邊明明還很多人悠哉悠哉走進學校,他們不算遲到嗎?

「雲……」

「再吵就咬殺。」

「是!」

嗚……我可以只在這時候當十代首領,命令一下自己的雲之守護者嗎?








義大利,彭哥列大宅。

「隼人,你有看到阿骸嗎?」山本武拎著劍,走進大廳。

「沒,你找他幹麻?」瞇眼假寐的獄寺隼人隨口回應。

「喔……只是想找他比劃一下。」幫他轉換心情。

「去庭院吧,他大概在那裡。」

「謝啦。」

「武你……還真是好人欸。」

心知肚明山本武突然想找六道骸比劃的舉動,但是,山本武自己呢?真的有他表現的那麼豁達嗎?認識這麼久獄寺隼人可以肯定的說否,看那些想趁首領不在對彭哥列亂來的人,一個個被山本武黑回去就知道……

「……阿綱會希望我們別為他難過。」拋下這一句,山本武轉身前往庭院。

「嘖,神氣什麼,令人討厭的地方過十年還是一樣。」

我當然知道,如此溫柔的十代首領,我怎麼可能不了解。獄寺隼人用手臂遮住眼睛,因為大廳的光太亮了,害他睡不著。

絕對不是,因為他現在的表情不想讓人看到。









「唉……」這是今天第幾次嘆氣?澤田綱吉已經不想數了。

眼前上演媲美戰爭片的第N次並盛中大戰,而澤田綱吉在角落默默的捧茶喝著。

其實雲雀學長也不過是找我泡茶,雖然我怕的要死,可是山本也不必一進來就大動干戈啊,拜託你把劍收回去好不好,劍哪裡變出來的……啊,肯定是里包恩放的,唉。

獄寺,拜託,我的負債已經讓我不敢數了,修繕費不便宜啊,不知道能不能掛到你們家名下……不然用碧洋琪的毒料理讓校長失憶,忘記跟我討債好了,唉。

──真是夠了,誰快來讓我離開這個地方!







六道骸待在十代首領的房裡,舉著紅酒靜靜與房間擺設對望。

這裡有他的氣息,有他的笑容,有他的回憶……嘴角泛起苦笑,六道骸仰頭飲下那杯索然無味的紅酒。

下午被山本武抓去比劃,他大概是想讓我轉換心情,不過……還真是多事啊山本武。手撐著下巴,六道骸一貫優雅的坐姿,只是嘴角嘲諷眼神卻滿是茫然。

『骸,你不要晚上突然出現在我房裡,很恐怖。』

呵呵呵,那是因為我想偷襲你啊,綱吉。依稀記得自己是這樣回答,然後,得到一個羞赧的瞪視,還有無奈的懷抱。

『睡不著就叫醒我,幹麻一直不出聲躲在旁邊看……』

我捨不得吵醒你嘛,不過最後還是吵醒你就是了。

『既然都會吵醒,請務必直接叫醒我,我不想再醒來發現可疑人影,然後誤會我被敵襲了。』

六道骸揚起一抹笑容。

我現在就在你房裡,可是為什麼空氣卻冷冰冰的?

即使我如何隱藏好氣息與腳步,再也不會有人被我驚嚇起床,更不可能有誰會對我伸出手臂,讓我覺得溫暖。

綱吉,我現在睡不著呢,可是我卻找不到人可以吵醒。

六道骸從口袋掏出一個精巧的手槍,銀藍的光澤在月色下隱隱發亮,一邊把玩著手槍,一邊低頭陷入沉思,臉龐上,沒有絲毫情緒。

這天。

彭哥列大宅,十代首領的房裡,在靜謐的月夜下發出輕微的聲響,然後回歸寂靜。









眼前的並盛中大戰已進入尾聲,獄寺、山本、雲雀學長各自傷痕累累,也許待會就有人跳出來劃下句點。

澤田綱吉手中的茶碗已經見底,他叉起最後一塊羊羹,事不關己的做場外情況報導。

雖然茶很苦,但是配著茶點意外的不錯吃,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點心。而且雲雀學長每次泡的分量,都剛好是我能在他們結束時喝完的量……

瞥了一眼,發現自己也剩最後一口茶,澤田綱吉看看場內狀況……嗯嗯,差不多要結束了。

「綱吉……」

咿,誰叫我?澤田綱吉靈敏的耳朵聽見微弱的呼喚聲,向來很可靠的超直覺騷動著,很熟悉,卻又不太像自己認知的感覺。

「綱吉……」

跟骸不一樣,卻又很接近……該不會是阿飄吧!(作:原來骸跟阿飄很接近啊-△-)

膽怯的吞下茶,澤田綱吉正打算開口叫場內三人注意一下時,藍色的光劃過眼前,感覺很熟悉的嗓音,柔柔響起。

捧著自己臉頰的修長手指,以及,那個幾近哭出來的笑容。

「綱吉,我抓到你了。」











時間是凌晨一點,彭哥列大宅卻燈火通明,所有高級幹部包括門外顧問都聚集在醫務室外面。

醫務室閃著「急救中」的燈,刺眼的紅,讓在場眾人表情除了無比凝重,還有意外。

過了不久,紅燈熄滅,身著白衣的夏馬爾推開厚重的醫務室大門,滿臉陰沉地大步邁出。

一看到夏馬爾出來,眾人紛紛圍上去,沉默地等待夏馬爾宣判結果,即使看著他一臉皺眉的表情,眾人心裏早已有了底……

「……幹。」

「啊?」他剛說了什麼?

獄寺隼人用力眨眼並甩甩頭,他剛聽到了什麼嗎?

只見夏馬爾連白衣都不脫,迅速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每一踏步都感覺的到憤怒,像個渾身燃燒的修羅,以無比氣勢前進。

不明所以的眾人,只能快步跟上夏馬爾,連里包恩也皺著眉跟上。







「骸──?」可是,又不太像。

遮眼的藍色褪去,澤田綱吉發現自己居然在人潮熙攘的商店區,這怎麼回事,剛不是還在並盛的接待室嗎?瞬間就……為什麼他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還要像魔術師!

而造成這一切的主事者,六道骸修長的手指還留連在澤田綱吉的臉頰上,讓他不禁感到緊張無措,這個人,到底是誰?

眼前的人有著一頭藍色長髮,被風吹起很是飄逸,優雅的身形氣質,與異色的瞳孔,還有那個溫柔的笑容……澤田綱吉把目光移了移,四處搜索。

喔喔,認證標記──鳳梨葉!

「你果然是骸吧?」

「……綱吉,雖然我很不高興你是用這個辨識我,但是算了,今天不跟你計較。」

嗯,啊哈哈……因為絕對不會認錯嘛,不過,骸不是一向叫我彭哥列嗎?

澤田綱吉不是很習慣被六道骸用這樣溫柔的眼神注視,有種很濃烈的情感,讓他渾身不自在。

「綱吉,我們來約會吧。」

六道骸伸手,用力抱緊眼前思慕的人兒,真的,很溫暖,像冬陽一樣令人傾心。

「咦咦咦咦!!」









一行人跟著夏馬爾穿越重重走廊,最後到達一個入口,看這標誌,是將尼二的專屬工作室。

不過,他來這幹麻?隨行所有人都這樣疑惑,難不成骸已經沒救了,所以要來這叫將尼二把他改造成生化人或機器人嗎?

沐浴在大家的不解目光下,夏馬爾站在工作室門前,吸氣、吐氣、深呼吸,做了好幾次吐納。

隨後──

「碰磅!」

「操將尼二你給老子滾出來,這啥東西居然還讓我特地拋下美女在懷好事做一半趕快拉好褲子來動手術,他媽的什麼鬼!」

伴隨夏馬爾完全拋棄理智的怒吼,理應厚重到打不開的層層實驗室門超越常理的被用力踹倒,一抬腳、一使力、雜著不雅的咒罵,一氣呵成揚起一陣陣煙塵。

裏面因為先前的特別CASE好幾天沒睡的將尼二正呼呼大睡,他被這轟然大響吵醒,慌忙從實驗桌上抬起睡眼惺忪還涎著一條銀絲的臉,滿是錯愕看向闖進來的這群人。

「夏夏夏馬爾大人!怎麼回事?」

「幹──」夏馬爾用力從白袍口袋扯出一個東西,鏗啷一聲重重丟在地上,咬牙切齒的模樣彷彿還恨不得踩幾下以洩怒意。

眾人的目光從夏馬爾身上,一路下移到被丟下的東西上。

──銀藍色的,閃著光芒的精巧槍械。

「咦,這不是骸他自……」頓了頓,山本武不太想說出那個字眼,因為他依舊不敢相信完美如六道骸,會做出如此舉動。

「……是他握在手上的槍。」獄寺隼人冷靜的跳過幾個字接續山本武想表達的話。

「沒錯,不過這有什麼問題?」笹川了平努力用著沒幾條紋路的大腦思索。

「哼!」夏馬爾憤怒的瞪視將尼二「問題可大了!」

一干人的視線像是要刺穿將尼二一般銳利,而被刺穿的對象看見夏馬爾丟下的東西後便白了一張臉,渾身還丟臉的打顫。

「他他他他用了嗎?不不不可能吧──」

雲雀恭彌敏銳得聽見將尼二低聲自語,一雙鳳眸瞇了起來,語帶危險並盯住將尼二「你說什麼不可能?」

「我我我不知道──」

刷,藍波掏出一把瑞士刀,刀刃正巧抵在將尼二的脖子上,臉上還有著脫離不了稚氣的笑容。

「別在意,藍波大人只是在玩而已。」藍波蹲下身體,讓自己跟將尼二差不多高。

這哪裡是在玩?!將尼二死白的臉又更白了幾分。

「反正你也讓骸留了不少血,就拿你的去抵好了,這樣很公平對吧。」藍波甜甜的笑開,好像在撒嬌一樣的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慄。

「咦?!」

只是將尼二在聽到藍波的話後,恐懼中閃過一絲困惑……「血?可是──」

里包恩挑挑眉,不愧是比首領還有權威的專屬教師,他並沒有放過將尼二表情上閃過的困惑,最後,還是直接問開刀的執刀者比較清楚。

「夏馬爾,怎麼回事?」

「嘖。」

夏馬爾一臉煩躁的抽出一根菸,可是打火機點了半天還點不出火,於是他隨手一甩鏗咚一聲擊中站在外面幫忙戒備的無辜部下甲。

扒著頭髮,夏馬爾咬著沒點燃的菸「那個死傢伙──」

「他身上那根本不是血,是人造血漿,而也也完全沒有一點傷口──」
















並盛町的商店區,熱鬧且人潮熙攘是這裡不變的寫照,各式商店坐落於此,不論是上班族、家庭主婦甚至是學生、情侶都會聚集在此,逛街也好買菜也罷,帶動整體的購買氣息。

十五分鐘前被迫換了一身便服的澤田綱吉,滿臉窘態地與六道骸對坐在某家咖啡廳的戶外雅座,他不停的想要壓低頭,因為……

「綱吉,怎麼不講話,難道是冰淇淋不好吃嗎?」

六道骸向前欺身,舔了一口澤田綱吉唇邊的冰淇淋,同時周遭傳來數道吸氣聲外加小聲尖叫。

媽媽啊--這個實在太刺激了,我可不可以回家了嗚嗚嗚……澤田綱吉努力閃躲六道骸不斷靠近的頭顱,無奈自己已經被他牢牢桎住,根本動不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骸突然變成這樣,當街摟摟抱抱應該不符合他的完美論啊!

澤田綱吉混亂的大腦想起十五分鐘前的情景,還是無法克制得羞紅了臉。

『綱吉~這件比較好看!還有這件、這件、那件也不錯,再配這雙鞋子吧。』

『骸……那個、那個我可沒這麼多錢買──』而且你手裡那些全都是名牌,是那種連我這樣對流行遲鈍的人都知道的大名牌!

『放心,試穿不用錢~』六道骸招招手喚來澤田綱吉,並在他耳邊低喃。

耳朵向來敏感的澤田綱吉全身泛起顫慄感,骸這傢伙,居然說完話還在耳邊吹氣!

『來吧,我想你一定不會穿,我來幫你♥』六道骸滿臉愉悅的拖著澤田綱吉進了更衣室,加上剛剛那些親暱的舉動,專櫃小姐迅速往旁邊一退,羞紅一張臉滿眼閃亮的說您請便、您請便,再細心的幫他們關好門。

『咿──』我自己來就好嘎──

不知用什麼方式消除了掙扎聲,就這樣,他們待在更衣室長達十多分鐘之久。

最後,他還是買下了這套價位後面不知有幾個零的昂貴衣服,不過是骸付的帳……

「綱吉~唷喝~你還在嗎?」

嗚哇!澤田綱吉一抬頭,放大的鳳梨臉就在眼前,害他趕忙推開免的又被吻了不知道哪裡。

「我、我剛想一點事啦……」

「喔~在約會時分心想事情,表示我沒辦法讓你滿意是嗎?親愛的綱吉。」六道骸故作傷心的掩面。

而約會這個字眼,又成功讓周遭迴盪起不少尖叫,連服務生都努力往這送東西好聽清楚他們之間講了什麼。

「你你你──」你怎麼能這樣厚臉皮啊!

不過話在澤田綱吉舌頭上轉了一圈,吐出來卻是「你小聲一點啦!」

「嘻嘻嘻,為什麼?反正讓大家都知道又沒什麼關係。不過要我小聲也無所謂……」

什麼沒關係,有關係好不好!我的清白啊──澤田綱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古裝劇裡的大家閨秀,猶抱琵琶半遮面,就怕自己沒了清白……什麼鬼!我在想什麼!

六道骸盯著澤田綱吉不停變換的表情,勾起一抹無比溫柔的笑容,然後,下一秒──

「咿唔!」

「……這樣就當作遮口費吧。」

舔著唇瓣,六道骸意猶未盡的邪魅笑著,似乎很高興他讓眼前可口的小兔子臉紅欲滴,捂住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當然,也完全無法分神再注意周圍出了什麼尖叫聲。

真好,這種只注意自己的感覺,眼眸只映著自己──能獨佔他,感覺說不出的滿足,如果可以永遠保持下去更好。

「咿唔唔唔──」你這個變態!剛剛、剛剛有碰到嘴唇對吧?我的初吻──

「呵呵呵呵~」不過明顯犯罪的人卻一臉無所謂。

我放棄了,跟厚臉皮的傢伙說什麼都不通!澤田綱吉真的是欲哭無淚,他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六道骸保持距離。

「綱吉,你看。」看著澤田綱吉戒備的動作,六道骸揚揚手中紙張,異色雙眸滿是(狡詐)笑意。

那兩張印滿七彩圖案的長方形紙,如六道骸所料,成功讓澤田綱吉忘記他剛剛說要小心翼翼保持距離的話,眼中既是高興又是不可思議。

「那個該不會是──」

「呼呵呵,最近新建造的主題樂園『Gothic Garden』開幕試玩券,這可是特地為了綱吉而要到的唷。」

頓了頓,「聽說裡面有很多新~奇的設施。」誘拐是霧之守護者必備的能力呢,呵呵呵。

「啊,為、為了我嗎?」聲音明顯的驚喜,澤田綱吉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兩張小小的入場券上,要知道,開幕試玩券是為了讓皇族或財閥那類超級貴賓能比別人搶先在開幕前玩個徹底,沒有身分地位根本拿不到!

這麼說,骸是怎麼拿到的啊?難不成他有跟貝爾一樣是某國王子的特殊背景嗎……

「想要嗎?」

澤田綱吉來不及多想,立刻下意識的點頭──點完頭才發現糟糕了,因為六道骸正用著很溫柔很溫柔的笑容看自己,然而,那樣的笑容通常會被澤田綱吉歸類到不懷好意。

「呵呵呵,放心,親愛的綱吉,我不會做什麼的。」

騙人。澤田綱吉不用一秒立刻在心裡吐槽,狐疑的眼神緊盯眼前的六道骸。

「真的,我只想找你陪我去這裡玩而已。」

六道骸笑著,異色的雙眸漾起澤田綱吉也不了解的情緒。

──只是,想幫自己跟他,再多製造一點回憶,即使是刻意製造的也好。

因為十年後的自己,已經找不到他來製造回憶,永遠,沒有機會了。
















眾人正因為夏馬爾剛的發言而驚愕,沒有血、沒有傷口?

那麼地上一攤攤乾涸的水痕、六道骸身上暗紅色的塊狀污漬……人工血漿?他X的──

但是他的的確確沒了呼吸與心跳,這又是怎麼回事,待會會有人跳出來大笑三聲說「你被整了!」這樣嗎?

夏馬爾吸了幾口氣,萬般忍耐似的比比將尼二「他應該最了解吧?」

「畢竟據我所知,這把槍是出自他手上,因為上面有著彭哥列的特製紋印。」

彭哥列並沒有鬆散到讓別家族的武器混進來,照夏馬爾的態度來說,問題出在武器上,武器有著族徽,換言之一切罪魁禍首是將尼二……

「將尼二,說。」里包恩陰沉的表情,讓將尼二抖得比秋風落葉還悽慘。

「這、這……」

將尼二支支吾吾,努力在自己的性命和那個人的吩咐之間取最大公因數,可惜,答案好像會是一。

因為……「說˙不˙說?」銀晃晃的瑞士刀還抵在自己脖子上。

「嗚嗚嗚──可是霧守大人命令我不能說……」

叮咚~不講則已,一講必輸,看來性命與命令之間永遠是質數。

「我說了算,你,給我說。」

脖子出現一條淡淡的血痕,那是在里包恩揮手意識下,藍波劃的。

「嗚啊啊啊!我說、我說──」將尼二不停得祈禱,對不起啊霧守大人,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說的,而且是用的人先錯啊啊啊──

「其實、其實……那把槍,是霧守大人給我改造的,他、他說,他有一個無論如何都想實現的願望……」













「綱吉~我們去玩雲霄飛車吧!有很多種唷♥」

六道骸拉著白一張臉的澤田綱吉,像個第一次來遊樂園的小孩一樣興奮,不停比著遊樂園地圖規劃要玩哪個好。

「骸……我、我可以回去嗎……」

媽媽啊──之前聽京子說裡面有很多哥德式的漂亮建築、英式庭園造景、充滿復古貴族風的精緻商品、服務生也都是美人,還以為這裡是像豪斯登堡一樣以風景為主的樂園,想偷偷買幾個紀念品回去送京子,可是……

騙鬼啦!地圖上那些是不是寫著九十度垂直落下?三百六十度大迴轉五圈?還有什麼鬼的亞洲最長斷軌飛車、凌空時間亞洲之冠?!

我不要嗚哇哇哇~為什麼像京子一樣婉約的女孩會喜歡這種遊樂園啊!我不相信一定是哪裡我搞錯了──

「咦,綱吉你怎麼了?會怕嗎?」

點頭點頭點頭,我怕死了!澤田綱吉完全不想要逞英雄,馬上點頭如搗蒜,他寧願被六道骸調戲一整天也不要坐上任何一項有「亞洲之冠」稱號的刺激設施。

「唉呀唉呀~綱吉果然很膽小呢。」

對,我是膽小鬼!

「呼呵呵呵~不過這樣更可愛……」

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查無此人我不客氣退回去了。

「……看起來也更可口。」

一樣查無此人退回……嘎?可口,你這個性騷擾魔!

澤田綱吉像被電到一樣跳得老遠,滿臉警戒外加擔憂……早知道應該收下迪諾先生送的手機,至少現在還可以求救!

「呵呵呵,開開玩笑而已嘛。」

「騙人……」

「欸,我這麼沒信用嗎?好難過──」

「呃──」看著六道骸真的蹲到角落去浮出三朵鬼火,澤田綱吉突然有點不忍心「好、好吧……可是你真的不能對我亂來喔!」

「當然~」

等下你剛的鬼火咧,這麼快就消失嘎!

「不然,親愛的綱吉,我們坐那個好不好?」六道骸笑吟吟地比著前方不遠處一個圓形帳篷,帳棚下是很多個咖啡杯形狀的遊樂設施。

「咦……」旋轉咖啡杯之類的嗎?那應該不會恐怖──於是澤田綱吉答應了六道骸,並得到對方充滿快樂的擁抱。

真是的。骸也真是孩子氣,也許他很少到遊樂園吧?

小說故事裡黑手黨的小孩通常很少去這種平民娛樂所,加上骸以前過的並不好……思及此,澤田綱吉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要好好珍惜骸的笑容,對於他的微笑,自己總會不自覺心臟直跳,而且比起平常的假笑,今天的骸看起來似乎更直率了點。

……之前,在黑曜中面對自己時,骸總是會露出讓自己心疼的表情。

「我們快去坐吧,骸。」

「呵呵呵~原來綱吉你也很期待嘛。」

「說什麼鬼話……」是因為你看起來很高興,我才說要坐的好不好。

「別害羞~」

可惡,突然不想坐了!












凌晨兩點半。

彭哥列大宅的燈火依舊未熄,實驗室被毀並滿是門的殘骸,被踹醒可憐的部下接了吩咐正在整理,於是,一行人轉移陣地去大廳逼供。

「幾週前,首領在日本下葬那一天,我晚上夢到霧守大人……」

將尼二吞吞口水,思索著他應該怎麼講比較不會讓事情看來很嚴重,也許該說一點善意的謊言──

「不用想說謊。」

里包恩用列恩變成的槍指向將尼二,「我現在心情很差,也許會一不小心就扣了板機。」

嗚嘎嘎嘎──冷汗不停滑過背脊,將尼二吶吶的開口「我、我知道了……」

「那天,霧守大人對我說,要我幫他改造還給我一把精緻的短槍……然後……」














……我果然不應該坐的。

此刻正枕著六道骸肩膀的澤田綱吉,努力懊悔著自己的過失。

那個明明就是咖啡杯啊,咖啡杯樣、咖杯杯名、咖杯杯的模式……但是為什麼玩一半設施底盤會傾斜,而且還逼近九十度!

況且咖啡杯不是要人轉才會變迅速?可是我們剛剛什麼都沒碰它卻快得跟趕投胎似的,搞什麼鬼啊!

嗚噁──好想吐。

「綱吉,你還好吧?」

我不好……一轉頭,迎上了六道骸藏不住關心的目光,澤田綱吉不知怎麼的卻說成「沒事,我只是有點錯愕。」

見鬼的錯愕!

「呵呵呵……」

「笑什麼!」

「沒事……」只不過覺得你逞強的模樣還是跟十年後一樣。

像是陷入什麼回憶,不自覺的,六道骸的笑容裡掺入悲傷,像是要哭出來一樣的笑容。澤田綱吉怔然看著……心,突然覺得好痛。

為什麼呢?比起之前黑曜中一戰更令我覺得悲傷。

到底骸眼中的情緒,正透露著什麼訊息,會讓自己感覺被用力揪緊心口,鈍疼不已。

「骸……」

「嗯?」

「我們去坐雲霄飛車吧。」

「咦,綱吉,你不是怕那個嗎?」

「不──其實我一點都不怕。」如果這樣臉色發白叫不怕的話,可是……「我們走吧。」

如果能消去你眼中的悲傷,我會盡力而為,反正我不是什麼包容一切的大空嗎?我想我一定有能耐做到的,人定勝天嘛。

















「霧守大人要求我……幫他在子彈裡添一點東西……」

「添什麼?」

「這、這個、這個這個講起來有點複雜──」

「馬的你到底是要不要說!」不耐煩的獄寺隼人把腳踩在水晶桌面上,用力揪起將尼二的衣領……真不愧師承夏馬爾,看來獄寺隼人罵髒話的功夫也是有根可尋。

「嗚啊啊啊──嵐、嵐守大人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臉色泛出青紫,在他真的斷氣前山本武伸手阻止了獄寺隼人。

「幹麻,想打架嗎?」

「不……只是如果他死了夏馬爾可能不會想救,而他沒救我們就不知道該怎麼救回骸。」

「嘖──」

煩躁的獄寺隼人,連扒頭髮的習慣都很像他師父「聽他慢吞吞的說完骸大概已經掛掉了。」

「嗯,我知道。」

「啥,你知道還──」

啪刷。山本武迅雷不及掩耳的掏出劍,以幾公犛之差擦過將尼二的臉頰刺入真皮沙發,鮮紅的血絲緩緩流下……

「所以我會盡量在還有耐心前忍耐不刺下去,不過如果我沒耐心了……」

失去笑容的山本武,某方面來說比里包恩更加恐怖且有魄力──「也許我會不小心和里包恩一樣,你知道的。」

我我我我我──我可以裝做不知道嗎?
















「綱吉,你看來真的很辛苦。」

六道骸滿面笑容的坐著,看澤田綱吉一臉慘澹的模樣只覺得有趣。

還不知道是為了誰才這樣!

成功從斷軌雲霄飛車生還的澤田綱吉,正用力得大口喘氣,像是慶幸自己尚有生存的機會要多吸幾口空氣。

難得燃燒的勇氣果然維持比死氣彈久,就著剛剛他不要命的那句沒關係,六道骸抓緊機會拖住他去體驗園內六大亞洲之冠其中五項--最逼近垂直、懸空最久、三百六十度連轉最多圈、速度最快、俯衝高度最高。

沒了,我一生的勇氣都在這時候用光光了!

澤田綱吉真的慶幸自己還活著,順便也咬牙切齒一下那位仁兄真不是鳳梨,一般來說早摔爛了吧!他居然還沒事人兒樣,悠哉咬著潛艇堡。

──他不會有一點點想吐的感覺嗎?

「不會唷~我還覺得有些餓呢,要不要來一點,不錯吃呢綱吉♥」

你是在說潛艇堡好吃還是我不錯吃?

不過澤田綱吉不會蠢到問這句話,否則他下一秒就會出現在某飯店房間裡而不是跟著點杯雪碧來喝──誰說我是蠢綱,其實我也不是真的那麼蠢好嗎。

「綱吉,你看天空,我們玩了一整天呢。」

六道骸看著遠方略為紫紅的雲彩,笑容顯得有些遙遠。

「嗯……」因為剛開始很努力掙扎不要玩,而故意在英式庭園那裡耗了不少時間,導致他們很慢才開始玩遊樂設施……而且那些亞洲之最還真該死的玩起來很花時間。

澤田綱吉咬著吸管,偷覷眼前又陷入沉思的六道骸。

自己剛剛一直都沒想到,為什麼骸會在這裡呢?復仇者無情的鎖鏈還記憶猶新,即使心隱隱抽痛,澤田綱吉仍眼看著他們被拖走……

甚至,還被告知可能永遠都見不到骸,因為背叛是重罪,也許會重到需要處死。

飲料已經見底,吸管也咬得不成樣子,澤田綱吉卻問不出口……該問什麼?自己都跟著他跑一整天了,乾脆就裝傻吧。

而且,自己也不想再看見骸藏在眼底的傷痕了,如果陪他瘋一天能讓他微笑,自己也許會比較舒坦吧?

「綱吉,我們接下來去坐摩天輪好不好?」

「咿?」那種浪漫的東西,不是該找女生陪他坐嗎?

「不肯嗎?」

「……」不肯──才有鬼,自己只要一對上那雙異色的眼眸,總是會無話可說的被牽著走。

「嗯,走吧。」





















「霧守大人要求我在裡面添加BTP-11067,而且做了特殊處理……」

「等一下,BTP-11067是什麼?」

「難不成是死掉再極限復活的藥嗎?」

「不、那個、那個是十年火箭筒的彈藥成分……霧守大人說他一直放在房裡……」

「居然能拿到彈藥成份,藍波記得那可是機密中的機密。」

「是的……我也很緊張,後來,還、還要我幫他──」




















「骸啊,你說這個是摩天輪對吧?」

「是啊,哪裡不像摩天輪嗎?」

「……摩、摩天輪,會往下掉嗎?」

「呼呵呵呵,聽說是因為它沒有固定在外圈上呢,所以會隨高度慢慢下滑──不過,這樣比較刺激嘛♥」

刺激你的大頭鬼啦!我要下去──

澤田綱吉渾身打顫地死命抱住纜車旁的扶桿,一開始沒察覺,還兀自想著跟骸一起坐摩天輪很害羞,因為服務生姊姊一直用曖昧的眼神盯著他們。

不過也許是因為骸很帥氣,才吸引很多人目光──澤田綱吉為了這個想法胸口抽痛一下,不過還來不及深思自己什麼會痛,就感覺一陣天搖地晃。

「嗚啊啊啊──好恐怖!骸、骸,我想下去了啦──」

「唉呀,我可是沒辦法讓你半途跳車的唷,畢竟門是從外面開。」

騙人,你一定可以的,地獄道餓鬼道什麼道拿出來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把我帶走──

「呼呵呵呵……地獄道也許辦的到吧。」讓所有人陷在幻覺裡,趁機帶走你。

那就快用啊,嗚啊啊啊──它又往下掉了!

「可是,綱吉……」

六道骸垂眸,單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

「如果我用了地獄道,也許……不,應該是很可能……」

「骸?」雙眼泛著水霧的澤田綱吉,因為六道骸話中的停頓與猶疑而暫時轉移注意力,一雙清澈的眼瞳帶滿關心注視在六道骸身上。

看著那雙熟悉無比的眼眸,六道骸突然窒住了,手在口袋裡,握緊某把銀棕色的機械──














「我總共改了兩把槍,一把是銀藍的,添加了BTP-11067,另一把是銀棕色,裡面的成分是GTF-6927……原、原料和槍隻都是霧守大人給、給、給我的──」

「GTF-6927──骸居然有那種東西!」

因為里包恩的吃驚而使槍口更逼近將尼二,後者急忙揮手想離遠一點,一動卻發現另一邊還有雨守大人的劍……媽啊,刀劍不長眼,於是將尼二只好趕緊為小命澄清解釋。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霧守大人怎麼會有,因、因為我我我、我只是照他吩咐把火藥調成一發子彈的份量──」

雲雀恭彌對於里包恩的吃驚感到不安,他沉著得詢問「那個火藥是什麼?」

回答雲雀恭彌的是獄寺隼人,身為首領的左右手,對機密事項自然是再清楚也不過,可是,語氣中的意外之意,也清楚表達了他的不敢置信。

「GTF-6927,是能把過去的人帶到現今的火藥,跟十年後火箭筒不一樣,它不會讓來的人回去──這是幾年前彭哥列與波維諾的武器研發合作組不知哪來的樣本,花了幾年複製出來的……我記得,量很少而且早就已經鎖進了彭哥列最底層的機密金庫才是……」

「──繼續說,將尼二。」沉默了一會兒,里包恩揚揚槍「你剛說了特殊處理,應該不是只把火藥放進子彈這麼簡單吧。」

「是、是的……」














『綱吉,不舒服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玩。』我只是想獨占你拐你出來約會而已。

『不,我沒有不舒服,而且你特地包下來邀我,不玩實在太浪費了!』即使未上設施前臉就白的跟麵粉一樣,勇於挑戰的十代首領還是堅持上去。

『噁──』下場當然是能忍住不吐就很偉大了。

『我不要緊……骸,你覺得高興嗎?』

『呵呵呵~你說呢?』

『……嗯,你高興就好,因為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的笑容。』

「骸……你怎麼了嗎?」

「綱吉,如果用了地獄道啊,我怕我會矇蔽所有人把你帶到很奇怪的地方唷~」

「咿──!」什、什麼奇怪的地方?不會是H開頭L結尾的地方吧!

六道骸淡笑不語,手掌用力握緊口袋裡銀棕色的光芒,對他來說,那一是種希望──無比絕望的希望。

澤田綱吉看著六道骸的笑容,不知怎麼覺得心好痛,從鈍疼演變成劇烈疼痛……好想要,幫他撫平眼底的哀戚,想要告訴他不要難過──

於是,澤田綱吉放開緊握扶把的手,搖搖晃晃的靠近六道骸,用還有些發冷的手掌托住讓自己心疼之人的臉頰……「骸,不要哭,我喜歡看你的笑容。」

『我真的很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呢,骸。』

「綱吉──」

六道骸無法克制得抱緊眼前對他伸出手的人,深深埋進對方的懷抱,溫暖如冬天陽光的體溫,和那個軟軟的聲調……為什麼,為什麼他已經永遠不存在自己身邊了?

那朵白色的百合,你知道我丟得多麼心不甘情不願嗎?綱吉,我不喜歡百合,我喜歡玫瑰,鮮紅色那種華麗玫瑰,我喜歡你活著收下我的紅玫瑰而不是睡著接受我的白百合。

那些見鬼的哀悼詞我通通聽不到,我腦中只有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不過骸啊──』

『嗯?』

『如果有一天我比你早走,請你也要帶著微笑送我喔。』

『不可能。』彭哥列的霧之守護者語氣無比堅定『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差錯。』

『啊哈哈,世事難料嘛,但是你一定要記得我說過的話喔。』

『我最喜歡你的笑容了,不是應付敵人的假笑,而是……』十代首領羞紅了臉,滿是不好意思的低頭『而是那種,只在我面前才有的柔和笑容──』

『所以即使我走了,也希望是看著你的微笑闔眼……』

『呵呵呵~我不是一直都對綱吉微笑嗎,所以不用講什麼死,你要活著才能一直跟我約會嘛。』

『什、什麼約會啊──』十代首領的臉沒意外又紅成一片。

『所以說你不答應嗎?骸──答應我、答應我。』

『真是的……好好好,我會答應的。』

六道骸很清楚裡面完全是敷衍成分居多,因為自己如此的完美,完美到絕對不會犯下讓所愛的綱吉有任何差錯這種過失。

但是現在,眼前的鮮紅卻讓自己怔忡。

爆炸聲顯得很遙遠,因為自己處在離爆炸有段距離的一處山坡上,懷中還抱著一副逐漸失去體溫的身軀。

手上濕濕的是血嗎?還是自己的淚水?

『綱……綱吉……』

『嗯?我在啊,骸,怎麼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欸,真的哭了啊,乖,不哭不哭唷。』

『我……馬上找夏瑪爾──』

掏出手機,正欲撥下彭哥列的緊急號碼通知所有人他們的所在地時,冰冷的纖纖長指柔柔覆上六道骸顫抖不已而握不緊的手機。

『不要,骸。』十代首領笑著『我剛剛已經打了,他們很快就會來──』

『在這之前……我覺得傷口好痛喔,骸。』

『我先幫你包紮,你不要動。』唰一聲撕開襯衫下襬,六道骸告訴自己別慌。

『呵呵,骸~只要你對我笑我就不會痛了。』

『我一直在笑啊,綱吉。』

『沒有,你在哭呢──』

『我想看你的笑容,我一直一直……很喜歡你的笑容……』

言詞隱沒在那兩片逐漸泛紫的柔軟唇瓣,金棕色的明亮瞳孔緩緩閉起,冰冷無比的手指,讓六道骸生平第一次嘗到驚慌失措,頸子上的脈搏不再起伏,底下染紅一片碧綠草地的不是六道骸的血──

「呵呵呵,我才沒有哭呢,我又不是綱吉。」

我也不會哭好不好!可是……「你看起來好像快哭了……」

「喔?但是剛剛被我吻個臉頰就害羞到流眼淚的可是你唷。」

「什、什、什麼!我才才才沒有哭,那只是因為驚嚇導致眼睛自動分泌液體!而而而且,是因為你親到我的嘴巴,我我我才──」

「唉呀呀,有親到嗎?我怎麼不知道~」

唔!你這個超級厚臉皮的傢伙──澤田綱吉憤然掙扎著想起身,自己居然還想安慰他,真是腦子壞掉了我。

不料,六道骸卻收緊手臂,緊緊梏住澤田綱吉。

「難得你主動投懷送抱,不多抱一下不就吃虧了嗎~呵呵呵呵。」

澤田綱吉只覺得自己已經臉紅到快炸開了,但是掙扎的手卻緩緩停止動作……也許是錯覺,但是,骸的嗓音裡,為什麼會有著隱隱的哭腔呢?

他真的在哭,不是自己的錯覺,默默感覺著抱緊自己的手臂微不可見地顫抖,澤田綱吉輕輕環住了六道骸。

「只能抱到纜車快到的時候唷。」糟糕,我又被牽著走了。

而緊繃了一下的身體,就當作是六道骸答應吧。

















「霧守大人要我稍微改造一下BTP-11067,讓它能只送靈魂和幾樣霧守大人指定的東西回到過去……」

「為什麼?」獄寺隼人不解,只有靈魂回到過去能幹麻。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因為霧守大人只吩咐趕快趕工,他回來義大利時要拿……然後我就醒來了……」

「只讓靈魂回到過去嗎……」

「里包恩,你知道嗎?」藍波張著圓眸問向他所認為最知識淵博的人。

「──大概是因為十年前的六道骸,此時不是在復仇者裡忙著逃獄就是被關入水牢了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便了然的「喔──」了一聲。

雲雀恭彌拄著下巴沉思,他看向將尼二,語帶沉著卻殺氣無限「他要你送的那幾樣東西是什麼?」

「呃呃呃呃──」

「說。」刀子又更靠近了一點,山本武要比殺氣也不是蓋的。

「就、就是另一把槍……還、還有霧霧霧守大人要我複製的兩張門票──」

「門票?」

「是十年前一間叫『Gothic Garden』的遊樂園,開幕前送給皇族的試玩券!」嗚嗚嗚~他已經都招了,可不可以收起刀子啊槍啊殺氣那些的──













檸檬型的月亮掛在漆黑天空上,粉粉的光輝讓人錯覺自己身處朦朧仙境,可是今天的仙境卻出奇寂寞與安靜,天空中只有幾顆星,連夜晚的蛙鳴都掛上本日公休。

六道骸跟澤田綱吉漫步在回家的路上,肩並肩,彼此有著莫名的默契。

都已經晚回家了,也不差那一點時間,反正一樣要受里包恩責罵。澤田綱吉無奈的想著。

「綱吉,現在是十一點多嗎?」

「嗯?」抬手看看自己的手錶,澤田綱吉點點頭「是啊,五十分。」

原來如此,已經過這麼久了,難怪身體開始覺得怪怪的……十年前的庫洛姆硬是要讓自己附身,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綱吉,我跟你說。」六道骸牽起澤田綱吉的手。

「嗯?」被牽住,但是心裡卻意外的感覺很舒服,先前的疼痛好像消失了……因此,澤田綱吉沒有掙脫開的打算。

「其實啊~我是跟仙杜瑞拉的仙女婆婆定了契約,特地來這裡見你的。」

「欸──什麼啊,骸,你是不是也玩累了。」澤田綱吉笑著回答,連自己都知道仙杜瑞拉不過是個故事。

「呵呵呵~是真的唷,我特地來掉玻璃鞋給你撿的。」

「什麼啊越說越扯,你哪裡穿的玻璃鞋。」

六道骸沒回話,拉著澤田綱吉在夜色中奔跑起來。

「這樣很像仙杜瑞拉在鐘響前奔跑的感覺吧?風挺涼的呢~」

「喂,骸──」

「你是王子唷,綱吉。」雖然是個弱氣到每次都被自己推倒的王子,六道骸輕笑。

澤田綱吉被拉著,只好跟隨骸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風吹過耳際呼呼作響,讓骸的話散逸在風中聽不清楚。

骸是笑著的嗎?澤田綱吉邊喘氣邊想,如果他是微笑的就好了,不知怎麼的,自己對他的笑容還是偏愛幾分……尤其是他今天對著自己露出的溫柔笑容。

跟之前黑曜時有點不一樣,但是,卻讓自己移不開目光。

跑了幾分鐘,好不容易,六道骸終於停了下來。

「到家了,綱吉。」

「呼呼呼呼……到……到家啦……」可惡為什麼骸一點都不喘。

「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九分。」

「啊?」氣息還沒平穩的澤田綱吉,看著六道骸的笑容瞬間忘了呼吸。

六道骸笑著,漾開絕美的微笑,像朵正在綻放的鮮紅玫瑰。手指優雅的從大衣的口袋掏出一把小巧精緻的手槍,銀棕色的光芒在月光下更顯熠熠生輝,甚至還錯覺似的讓人覺得槍械呈現半透明狀。

六道骸拉過澤田綱吉的手,把槍溫柔放在他掌上。

「喏,親愛的綱吉。」

啊啊,時間要到了,身體的疼痛感告訴自己庫洛姆已經到了極限。

「這是玻璃鞋唷,你看,很漂亮吧。」

原本我是想用玻璃鞋拐走你,讓你做公主的……

「咦……」

「仙女婆婆說過,契約會在十二點失效……」

不過,公主這麼優雅的角色還是我來扮演吧,反正推倒王子的動機一致,綱吉,你就做那個被我吃掉的王子。

「欸──骸,等一下,你怎麼……」

眼前的六道骸像是故事裡的仙杜瑞拉,隨著秒針的倒數慢慢消失,藍色的長髮自髮尾緩緩變淡,身體也逐漸透明。

只有笑容,還是如此美麗懾人。

「綱吉,如果可以,要帶著玻璃鞋來找我唷,即使是作夢也好……我真的……」好想見你。

──還有,我真的很愛你。

六道骸閉起眼,已呈現半透明的手指輕彈,澤田綱吉一震、眼前瞬間一片漆黑,身體往地上倒去。

兩道黑影竄出,以手刃將澤田綱吉打昏的柿本千種接穩昏迷的身軀,以尊敬並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永遠追隨之人緩緩消失。

六道骸笑著想搖頭,可惜身體已經消失到連搖頭都沒辦法。

呵呵呵,不必感到悲傷與無力,犬、千種、庫洛姆。放心,過不久,你們就會忘得乾乾淨淨,就當作是我這次打擾你們的補償吧。

──這份感情,只要我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化為光點消散,取而代之出現了庫洛姆髑髏悲傷的臉龐,她對著漆黑的夜空深深敬了一個禮,然後臉帶淚痕的昏厥過去。

城島犬抓好時機背住庫洛姆髑髏,表情也一反平常的輕挑,帶上憂戚色彩。

往事莫回首,縱然擁有,依舊空如夢。

檸檬色的光輝,依然灑落在大地上,沉默的夜,悄悄遮掩住了許多人埋在心口說不出的哀慟。


























──啊啊,夢該醒了。

呵呵呵,我有在笑對吧,綱吉,我努力的用你最愛的笑容跟你道別。

即使悲傷到只想大開殺戒,我還是會笑;即使痛苦到必須逃避現實,甚至懦弱的逃來十年前有你的世界,我依然不忘笑容;即使多想狠狠抱住十年前的你,用力愛你,我還是會盡力按耐不動,微笑的默默注視……

我做的,很好吧?

呼呵呵呵~真佩服自己的克制力,其實我好想好想把你從十年前綁架過來,可是這樣十年前的我一定會恨十年後的我。因為我們那些相處與回憶,是現在支持我繼續呼吸的唯一支柱。

──連這些都剝奪掉,也太狠了。

六道骸深深吸了一口空氣,裡面有消毒水的味道──什麼嘛,原來已經被發現啦。

心裡有種想笑的感覺,六道骸張開眼,入目的是自己最忠誠的寵物柿本千種與城島犬,兩者滿臉擔憂的表情,再看見六道骸張開眼睛後轉為放心。

然後,兩位後面的是一群殺氣騰騰,姑且稱為自己同僚的人。

「唷呵~大家早安啊,為什麼聚集在這裡呢?」

六道骸漾開多日不見的耍壞笑容,讓原本想衝上前狠狠扁他一頓再質問他的眾守護者紛紛愣住,不過一秒後,又轉為更猛烈的熊熊怒火……

──該死這傢伙,做了什麼居然給老子變這麼清爽回來!


















「綱吉~快起床,獄寺跟山本已經在門外等你很久了!」早晨固定響起然後被按掉的鬧鐘可憐的被主人扔到地板上,再被溫柔的媽媽大人撿起來。

奈奈沒好氣的拿著鍋勺,喚醒自己家這隻愛賴床的小朋友。

「唔嗯──」

「蠢綱,快起床。」

誰啊,好熟悉的聲音,怎麼覺得自己開始背脊發冷。

「阿綱阿綱~藍波大人要糖果!」

糖果……藍波……

「嘎啊啊啊──現在幾點了!」澤田綱吉從床上一躍而下,完全不似平常的遲鈍。

「真是的,七點半了啦。」奈奈雙手插腰,溫柔責備自己兒子。

「七點半?要遲到了──」

澤田綱吉慌慌張張脫下睡衣,沒想到鏗啷一聲有某個東西自睡衣口袋中掉出。

「咦……」

澤田綱吉彎腰拾起,然後,愣住。

──那是把銀棕色,精緻小巧的槍。

「……骸?」



















彭哥列大宅,繼昨晚的通霄燈火後,現正熱映著守護者大逃殺。

目標是十代霧之守護者,追殺理由太多乾脆當作沒有。時雨蒼燕流、拐子、火藥、瓜、極限拳擊,總而言之就是絕招大出,可憐的百年古董建築被轟得快只剩殘渣。

財務組負責人拿著帳簿大聲哭喊,直言對不起列祖列宗阿嬤阿公他無力阻止彭哥列繼續締造赤字傳說;修繕組拿著工具像蜜蜂一樣四處修補,好不容易剛補完馬上又轟隆垮了一處;秩序戒備組苦著一張臉努力拉起黃布條,不過剛拉好災情區迅速擴大一倍,更悲哀的是黃布條已經用完了。

「求求您放過根柱子啊~雲守大人──」

「不──晴守大人,那裡才剛修好快住手不要打下去嘎──」

「嵐守大人,請把您的貓收回去啊啊啊──醫務室已經塞爆了,而且夏馬爾先生並不打算救我們嗚嗚嗚……」

「今天真是好天氣。」里包恩悠哉的放空。

「里包恩大人──」

「你在叫誰里包恩?我是里包子,里包恩說他出去一下明年再回來。」

「什、什麼--」里包恩大人你不要逃避現實啊啊啊──

相較於大宅混亂的大逃殺,被追殺的標的物此時卻蹲在玫瑰花園裡,兀自摘著玫瑰花。

「可愛的庫洛姆,抱歉了,這幾年來一直讓你以我的形體出現。」

「這個,就當作謝禮吧。」

隨話落,六道骸的身軀慢慢變化,最後成為一個玲瓏有緻的紫髮少女。

「不用客氣的,骸大人……庫洛姆是為了骸大人而活著。」

庫洛姆髑髏看著手中的玫瑰花,一體兩面的她與六道骸,只有她能感同身受了解六道骸心中的疼痛。

「骸大人……」

──為什麼,要放棄原本的打算呢?明明……明明骸大人是這麼的悲傷,可是卻還是一直微笑,而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

用力握緊手上鮮紅的玫瑰,手指一陣細疼流出血絲。

「刺……扎好痛唷……」

臉頰上感覺有水流落,庫洛姆髑髏拿著玫瑰花呆呆佇立在花園中。

「找到你了,髑髏。」

柿本千種自屋頂上一躍而下,扶了扶眼鏡「快走吧,犬去爭取時間……咦,你怎麼哭了?」

庫洛姆髑髏搖搖頭,任著淚水一直滑落,她低下頭親吻玫瑰。

「這不是我在哭。」

玫瑰花好香,可是刺卻扎得人心好疼……不過,十代首領一定不會覺得疼吧?因為骸大人一向讓自己微笑,從來不會捨得刺傷首領。

「因為骸大人要微笑,所以,庫洛姆負責幫他流眼淚……」

庫洛姆會背起骸大人的淚水,我不信神,但是只有這次,請求您讓骸大人夢裡有他思慕的人兒。








字數爆掉了(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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